“沐大哥，與世子妃無關，她並不知道。”容淩萱再出來的時候，已然換上了一身新的月白裏衣，繡著藍色的曇花，讓她看起來更加純潔無暇。

可她說的話，卻一點一點將沐清歌心中的期望碾碎。

沐清歌眼眶含淚，他搖頭，“我不信！”

他的萱兒那麽天真單純，那麽溫柔可愛，她不是個工於心計的女子，她不會有能力去安排和策劃這一切！

獨孤靖瑤和藍九卿行刺他，他受傷，給了慕瑾可趁之機，引誘他來見她，逼樓瀾找到她，交給慕瑾，再將處理好的一些呈現在慕瑾面前。

她不會有能力……她不會的！

“沐大哥，獨孤靖瑤的劍，只刺到你心臟旁一寸，分毫不差，對不對？你重傷昏迷這許久，什麽都沒聽到，你清楚理由，對不對？慕瑾他什麽都不知道，你也不會去告訴他，對不對？”

容淩萱柔柔的看著他，心底卻早已明了，這三個問題裏，沐清歌的答案都是肯定的！

他若是再做出絲毫反抗，他毀掉的，就不止是沐家的百年基業了，還有他自己，至於她……

她方才已經說過，就算沐清歌放棄一切帶她走，也沒有機會了。

慕瑾失去他會失去臂膀，可他還是太子，還是有能力，讓他們天涯海角都逃不掉。

壓死沐清歌的最後一根稻草，是容淩萱那句，“沐大哥，不會舍得毀掉萱兒的。”

“是，我舍不得……”沐清歌扶著樓瀾的手站起來，蹣跚踱步到容淩萱面前，口中含著血，模糊不清的說道：“所以，沐清歌此生謀盡人心，卻輸給了我最愛的萱兒。”

此生謀盡人心，卻輸給了我最愛的萱兒……

容淩萱溫柔的面龐，因為這句話露出一絲崩裂的痕跡，不過很快被她遮掩了。

容淩萱朝沐清歌施了一禮，“沐大哥，願你保重，這是萱兒……最後一次叫沐大哥了，從此以後，我是太子側妃，容淩萱。”

“太子側妃容淩萱……”沐清歌反覆念叨了幾遍，雙眼失去了神采，由樓瀾扶著走出了房間，樓瀾將他交給錦繡，自己沖到容淩萱面前，擡手就想給她一巴掌。

手掌都舉到她頭頂了，看到容淩萱那張清秀帶著疑惑的面龐，她又狠狠怔住。

終究不是她的錯。

樓瀾眼角滑落一滴淚水，她看著容淩萱，“真的無可挽回了嗎？”

容淩萱坐在菱花鏡前，用象牙玉梳給自己梳頭，一邊輕笑著，“世子妃也糊塗了嗎？你對世子的愛，果然還是讓你失了往日理智。”

“我……”樓瀾開口想反駁她沒有！

可她發現，在看似天真單純的萱兒面前，她的一切無所遁形。

萱兒很可愛，但她從來不是無知愚昧的人。

她懂得一切世故，卻不世故。

她心裏明鏡一樣，卻展現著她所有的美好。

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兒啊。

她那樣積極的熱愛生活中的美好，她將自己變成一個美好，長留人心底。

她此前或許可以用手段去獲得沐清歌的青睞，可她沒有，她選擇用一顆真誠的心，去感動沐清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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